【山西精品档案解析】汾酒与世博会背后的故事
2010年，因为上海档案馆选报《世博档案中国记忆展》展品，笔者走近世博，走进汾酒，了解汾酒与世博会的情缘，探寻它们背后的故事。“汾酒之名甲天下，以申明亭为最。”申明亭是山西汾阳杏花村汾酒厂里一个古老的亭子，因亭内之井泉而名闻天下，立有《申明亭酒泉记》碑，碑文记载：“巴拿马赛会航海七万里而遥，陈列其间冠绝岛国，得邀金牌之奖。于是汾酒之名，不惟渐被于东西亚欧，并且暨讫于南北美洲矣。”由此，汾酒与世博会结缘可以追溯到1915年的巴拿马万国博览会。巴拿马博览会不是在巴拿马举办的，是美国以巴拿马运河通航为由举办的国际性大型博览会，会址设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旧金山市，巴拿马万国博览会全称为“庆祝巴拿马运河开航太平洋万国博览会”。1915年2月20日，博览会开幕，美国副总统马沙代表美国总统威尔逊专程到旧金山参加了开幕式。中国赴美展品达10余万种，山西选送杏花村“义泉泳”作坊所产的汾酒。出于对古老中国神秘的好奇，开幕当天到中国馆参观的人数达8万人之多，其中包括美国时任总统、副总统和前总统，以及各部门的高级官员，在整个博览会期间，到中国馆参观的人数超过200万人。9月23日下午4时，美国前总统罗斯福参观中国政府馆。当他看到透明清亮的汾酒时，不由得拿起酒瓶端详起来。一位中国参展人员见罗斯福喜欢汾酒，急忙拧瓶盖想让罗斯福尝尝，谁知瓶盖刚松动，一股清香就飘溢出来，霎时满馆皆香，罗斯福连连感叹：“好酒！好酒！”随后，中国展馆通过一名美国官员，给罗斯福送去一瓶汾酒。据说，罗斯福一直舍不得打开。等到圣诞节家人团聚，他才把这瓶宝贵的汾酒拿出来，让全家人一起品尝。12月4日，持续近10个月的博览会结束。这次博览会，中国代表团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共获奖章1218枚，为参展各国之首。山西汾酒获甲等金质大奖章，其他获大奖的酒类还有河北的高粱酒、河南的高粱酒、广东的果酒和山东张裕酿酒公司的各种酒。大奖章、荣誉奖章跟金牌都是铜做镀金的金牌。据1917年出版的《我国参与巴拿马太平洋万国博览会纪实》（陈琪著）记载，巴拿马万国博览会获奖的奖项共设6个奖项等级，依次为：（甲）大奖章、（乙）名誉奖章、（丁）金牌奖章、（戊）银牌奖章、（己）铜牌奖章、（丙）奖词（无牌）。另据1921年的《博览会的故事》（Frank Morton Todd著），评判委员会使用了一套精心制作的规则和评分系统，产品根据得分获得相应的奖项，即：大奖（最好的等级）、荣誉奖（95～100分）、金奖（85～94分）、银奖（75～84分）、铜奖（60～74分）、鼓励奖（没有奖牌）。山西省档案馆馆藏1918年《山西省长公署令文辑要》，辑要第六类实业中有时任山西省省长阎锡山的《训令汾阳县知事晓谕商民改良汾酒办法文》，并附《巴拿马赛会山西出品汾酒得奖通告》。训令记载：“案查美国巴拿马赛会晋省出品内，有该县汾酒一项，经美国会开会品评列为优等，给予大奖凭一纸，一等金质奖牌一枚。”号召全省各行业向汾酒学习，振兴民族品牌，并为汾酒连发四块金匾以示祝贺，内容分别为：“中外驰名”“名闻海外”“名震四海”“味重西凉”，其中“味重西凉”这块匾保存至今。众多史料记载，还原了95年前的一个重要事实，在国内众多白酒中，汾酒所获甲等大奖是最高级别的奖项，也是唯一有品牌的中国白酒。1918年《山西省长公署令文辑要》（山西省档案馆 藏）对于这一国际性荣誉，《并州新报》以 “佳酿之誉，宇内交驰，为国货吐一口不平之气”之醒目标题，向国人欢呼曰：“老白汾大放异彩于南北美洲，巴拿马赛会一鸣惊人。”汾酒在巴拿马获大奖后，杏花村人兴奋之情溢于言表，1917年专门立碑，上刻《申明亭酒泉记》，以示纪念。碑文由汾阳举人申季庄撰写，记载了巴拿马赛会的盛况。1933年芝加哥世博会举办时，山西省政府又专门致函当时晋裕汾酒公司的老掌柜杨得龄，要求提供老白汾酒、玫瑰汾酒、白玉汾酒和竹叶青酒，代表民国政府参展。世界博览会，又称国际博览会，简称“世博会”，是一项由主办国政府组织或政府委托有关部门举办的有较大影响和悠久历史的国际性博览活动。参展者向世界各国展示当代的文化、科技和产业上正面影响各种生活范畴的成果。清代，常以“万国”代指世界，故将世界博览会称之为“万国博览会”。博览会也称为“赛会”。1851年5月，英国伦敦举办了第一届万国博览会，主题是“世界文化与工业科技”，借此博览会，英国在当时展现了工业革命后英国技冠群雄、傲视全球的辉煌成果。伦敦万国博览会上，中国也第一次参加世界性博览会，中国广东商人徐荣村将自己经营的“荣记湖丝”装成12捆，运往英国，终于质压群芳，脱颖而出，独得金、银大奖。博览会的评委们“推荣记湖丝为会中第一，中外人无异词”，此事引起轰动，英国女王维多利亚亲自颁奖，并赐赠“翼飞美人”奖状一份，允许“荣记湖丝”进入英国市场。“荣记湖丝”从此在中外市场上大为畅销。徐荣村后来按照奖状上的“翼飞美人”图案，设计成“荣记”产品商标。1873年，清政府第一次以官方的名义组织并派代表出席了奥地利维也纳世博会。在特殊的历史背景下，中国第一次由官方组织参展世博会的事务是由洋人经办的。当年，清政府授权中国海关负责参加博览会事宜，而中国海关总税务司由英国人赫德担任，他委派广州海关副税务司包腊代表中国参加维也纳世博会。从1867年到1905年，在赫德的组织策划下，中国先后参加了各类博览会29届。到1905年比利时黎业斯博览会，清政府决定改由商部操办，结束了持续30多年由英国人赫德把持的海关总税务司负责承办博览会的历史。中国政府第一次自派代表，以国家身份参加的世界博览会是1876年的费城世界博览会。1876年8月21日，留美事务局的清朝官员带领100多名幼童前往费城参观，美国各大报刊争相刊登消息，欧美和世界各国的游客纷纷涌来与幼童一同参观。幼童们用流利的英语回答各国朋友们提出的各种问题，自信而不傲慢，谦恭而不自卑，“有外洋风派，又不失中华仪态”。在幼童们的引导下，很多游客涌进了中国馆。来费城出席世博会的美国第18任总统格兰特对留美幼童情有独钟，8月24日专门接见了他们，勉励幼童们要刻苦学习、早日成材，报效祖国。中国留美幼童是中国历史上最早的官派留学生，平均年龄只有12岁，他们当中，有铁路工程师詹天佑、开滦煤矿矿冶工程师吴仰曾、北洋大学校长蔡绍基、清华大学校长唐国安、民国初国务总理唐绍仪、清末交通总长梁敦彦……走过19世纪，中国结束了由外国人代表中国政府参展世博会的历史。进入20世纪，更多中国人走出国门，更多中国人看到了世界。1913年6月28日，筹备巴拿马赛会事务局正式成立，陈琪任赴美赛会监督兼筹备巴拿马赛会事务局局长。美国方面对中国任命陈琪为中国参展代表，甚感满意，认为此人“思想开通，对博览会事务颇为熟悉，具有丰富的举办博览会的经验”。1914年12月29日，中国代表团抵达旧金山。对于中国展品的陈列，陈琪率领赴美赛会监督处的工作人员精心设计，将中国展品分为9个陈列馆展出，包括农业、工业、教育、文艺、美术、交通、矿物、食品、园艺等9个部分。巴拿马博览会展品共分为12个展馆，这样除机械、制造、牲畜3个馆外，我国都有展品陈列，除东道主美国之外，中国为参展品最多的国家。中国馆1914年7月14日开工，1915年3月9日正式开馆，短短8个月时间，区区9万元经费，中国工人们在旧金山的海滩上造出了一座惟妙惟肖的“太和殿”！中国馆以北京太和殿为蓝本，稍微缩小，在中国馆周边三面围有低垣，仿佛微型的万里长城，殿前为水泥大道，间以方圆绿地几处。整个馆远看颇似皇家禁地，有帝王气象，独特的设计表现了中国传统建筑特色和审美趣味。中国馆由于其典雅华贵、超凡脱俗，评委们一致认为此馆完全代表东方宫室制度、建筑风格，给予头等大奖，并决定在闭幕后不予拆除，移赠金门大公园，作为永久纪念。这次世博会上，陈琪带领中国代表团以日本十分之一的经费，筹建了当时世博会上最大的展馆，获得了最多的奖项。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1982年首次参加美国诺克斯维尔世博会，展出了长城砖、秦兵马俑等标志着中华民族悠久文化的国宝级文物，还展示了沼气池、太阳能热水器、太阳能灶、太阳能航标等独具特色的新能源技术，体现出中国与世界共同进步的信心和实力。当时世界对新成立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了解很少，中国参展在美国引起了很大震动。参观者每天在中国馆外排1公里的长队，等三四个小时进馆。1982年至2010年，中国共参加过15次世博会，逐渐成为世博会中的重要角色。世博会见证了人类的发展，真正赋予世博会无与伦比地位的是那些在会上首次亮相、足以改变世界的新发明：1851年伦敦世博会上展出的大功率蒸汽机、火车头，1855年巴黎世博会展出的橡胶和铝制品，1876年费城世博会展出的缝纫机、打字机，1878年巴黎世博会展出的电话、留声机，1900年巴黎世博会推出了地铁、自动人行道，1904年圣路易斯世博会带来了飞机等等，这些都成为人类文明发展的一个个里程碑。世博会已经不仅仅是展示世界各地的优秀产品，更是开始成为展示世界上先进技术成果的舞台。汾酒是我国古老的历史名酒，因产于山西汾阳杏花村，又称杏花村汾酒。汾酒的名字起源于何时，尚待进一步考证，但早在1400多年前，已有“汾清”这个酒名。汾阳古称汾州，据《北齐书·卷十一》记载，公元561年北齐武成帝高湛在晋阳给其侄河南康舒王孝瑜的手书中说：“吾饮汾清二杯，劝汝于邺酌两杯。”人们把清明前后所降的春雨称作“杏花雨”，或称“杏花春雨”，把杏花开放时节的春天称作“杏花天”，把清明前后杏花开放时节的春风称作“杏花风”。后来更由于杜牧“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诗句，又把“杏花村”泛指卖酒处，把酒店前悬挂的卖酒幌子称作“杏帘”。名酒产地，必有佳泉。杏花村有取之不竭的优质泉水，给汾酒以无穷的活力。《汾酒曲》中记载：“申明亭畔新淘井，水重依稀亚蟹黄。”注解说：“申明亭井水绝佳，以之酿酒，斤两独重。”明末清初诗人、书法家和医学家傅山先生，曾为申明亭古井亲笔题写了“得造花香”四个大字，说明杏花井泉得天独厚，酿出的美酒如同花香沁人心脾。著名考古学专家张颔先生《杏花村汾酒厂碑记》中记述了汾酒商人的历史：“唐时，杏花村酒肆如林，作坊七十有二。清代中叶酒坊增至220余所，其佼佼者以卢家街之‘甘露堂’为最。”1875年，汾阳县南垣寨绅士王协舒在杏花村东堡卢家街独资开办了宝泉益酒坊。1915年，宝泉益酒坊转由其三弟王协卿接管，改名为“义泉泳”。王协卿对酒坊进行大力整顿，投资改善生产条件，聘请宝泉益原总管掌柜孝义人杨德龄为经理，对杏花村其他酒坊“德厚成”和“崇盛永”采取友好协商的办法，以“义泉泳”为主进行了合并。汾酒巴拿马博览会一举夺魁，引起了时任山西省长阎锡山的高度关注，决定对汾酒进行推广，指定专人与杨德龄协商合营。1919年1月，晋裕汾酒有限公司在太原成立，驻太原市桥头街79号，杨德龄兼任经理，“义泉泳”所产汾酒由晋裕汾酒有限公司包销。晋裕汾酒公司是中国白酒业第一家私营股份制企业。杨德龄在以往经营“义泉泳”的基础上，结合当时“有限公司”的一般章程，形成了晋裕汾酒有限公司经营管理的四项基本制度，即资金股份制、管理分权制、薪俸三三制、人事避亲制。杨德龄为公司制定的颇具现代性质的规程，标志着汾酒事业告别了当时中国酒业普遍存在的旧的管理模式，彻底进入公司化的经营时代。1932年“义泉泳”以9600银元的价格全部转卖给晋裕汾酒有限公司。明清晋商的崛起与发展，对汾酒的传播起了重要的作用，同时汾酒也为晋商的活动作出了贡献，延续了晋商辉煌。随着汾酒销售市场扩大，杨德龄带领公司改进包装，增设批发零售点，在汾阳县城开设了“通信诚”销售商号，在山西各县市及省城各大饭店、商号设点代销，同时在北平的前门大街、大栅栏、琉璃厂，天津的法租界，南京的中正街、市府路，以及上海、石家庄等地设立了分公司或代销店。据上海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的《上海工商社团志》记载，1935年，上海有关酒业的同业公会共有6家，其中酒类专业协会3家，参加汾酒公会的业主数量高达226家，是当时上海最大的酒类专业协会。以山西大本营和北京、天津、上海、南京、石家庄省外五大城市为中心，汾酒及其系列产品很快辐射到全国各地，成为当时中国遥遥领先的第一大名酒。1924年8月15日晋裕汾酒公司“高粱穗”汾酒专用商标注册证1923年5月4日，北洋政府颁布了我国商标史上第一部商标法。1924年，杨德龄高瞻远瞩，率先注册了中国白酒业的第一枚商标——“高粱穗”汾酒商标。该商标上印有汾酒荣获巴拿马赛会甲等金质奖章图案、山西展览会最优等奖章图案，商标图案由一株高粱穗和23颗饱满的高粱组成，并注明“总酿造场山西汾阳县杏花村义泉泳记”和“总发行所山西太原桥头街晋裕公司启”等字样，商标四角印有“环球驰名”四字。同时还有一段文字说明：“此杏花村汾酒前在美洲巴拿马万国博览会经世界化学、医学名家确实化验，共称品质纯粹，香味郁馥，酒精虽多，确于卫生有益。本公司为保持名誉、便利顾客起见，特设总发行所于山西省城，凡大雅客商须认明本公司高粱穗商标，惠顾是荷。”在该商标最下面还印有晋裕汾酒公司的“消费者热线”：“电话二百七十一号”。1949年6月1日，山西杏花村汾酒厂在收购晋裕汾酒有限公司杏花村酿造厂和德厚成酿造厂的基础上宣告成立。9月，周恩来总理亲笔批示，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次会议期间的宴席用酒由山西杏花村汾酒厂以政治任务特供完成，随后，汾酒作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首次国宴用酒运抵北京。1951年，周恩来总理在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会办公厅《关于接待工作今后的改进办法》中亲笔批示：“如需烈性酒，则用汾酒。”由此，杏花村汾酒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一直被选为国宴用酒。汾酒有“白酒祖庭”的地位，是我国许多名酒的发祥地。1939年《贵州经济》一书中记载了汾酒与茅台的渊源。相传康熙年间，山西汾阳的贾姓盐商在茅台镇做生意，把汾酒的酿制工艺带去，经改良后酿制成一种新型烧酒，当时被称为“华茅”，古代“华”与“花”相通，“华茅”就是“杏花茅台”的意思。1955年《祖国的贵州》一书中提到“清朝山西人经商于茅台镇，依汾酒制法而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杏花村人将每批酒择优提取出来，装入陶瓷坛密封后，专辟一地，将其埋入地下储存。这条规矩杏花村汾酒厂的历任厂长、经理都不折不扣地执行了下来。多少年来，这批藏品日积月累，时光跨入了21世纪，这批藏品的神秘魅力日渐被社会各界所关注。2004年12月16日，国家博物馆经过调研考察后，将汾酒收藏于中国国家博物馆，这是国博正式收藏的首个当代名酒藏品。收藏“国藏汾酒”的酒坛为宝玉坛，上书“中国第一坛”，坛高1.49米，象征中华人民共和国于1949年成立，同时寓意汾酒在1949年第一届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上被列为国宴用酒；直径1.3米，象征13亿中国人民为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而奋斗的坚强信念，同时寓意杏花村汾酒集团公司秉承“用心酿造，诚信天下”的理念，与13亿同胞一道为国家繁荣、社会进步不断建功立业。2006年5月20日，杏花村汾酒酿制技艺列入首批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2006年7月，汾酒集团古井亭汾酒作坊遗址被批准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千年汾酒，几经沉浮，几度辉煌，为历代帝王将相、文人雅士和广大普通百姓所喜爱，留下无数的典故和佳话，留下了壶、尊、罐、瓮等珍贵的历代酒器酒具，留下了许多优美的书画诗篇，酒文化资源极为丰富，被誉为“诗酒天下第一村”。汾酒文化源远流长，是晋商文化的重要一支，与黄河文化一脉相承。著名史学家吴晗先生1964年赞美汾酒：“汾酒世所珍，芳香扑鼻闻。水纯工艺巧，争说杏花村。”早在1893年，近代维新思想家郑观应就说过：“欲富华民，必兴商务；欲兴商务，必开会场。欲筹赛会之区，必自上海始。”2010年，上海成功举办第41届世博会，可谓百年梦想，终成现实。2010年5月1日，上海世博会正式开幕。山西高粱汾酒作为1915年巴拿马世博会唯一获甲等大奖章的名牌白酒，亮相世博会山西馆。在第一展区通往第二展区的通道橱窗上，摆放着几个造型独特的汾酒酒瓶。酒瓶的背后贴着“中国参与巴拿马太平洋博览会纪实”，专门用红笔标出：“（甲）大奖章，山西省，高粱汾酒。”汾酒重返世博会，正如对联所云：“世博会迎宾，杏花村举酒；五千年文明助兴，同襄盛宴醉申城。”
作者：梁红一
审校：袁珍
编辑：和钰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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